实际上佛教禅定状态当中的主客消融、能所合一以及丧失自我感等神秘体验是一种意识的倒退。禅定,尤其是以制心一处为目标的专注型禅定,又叫奢么他禅定(止禅),容易抑制经验意识的粒性特征(独立个体性),加强先验意识的波性特性(相干叠加性),同时破坏日常经验当中的具身性认知(把身体认为自我),进而产生主客消融,能所合一,万物一体等主观体验,产生错误的无我认知。
以如实觉知当下现起的不同身心现象为目标的动态型禅定,又叫毗婆舍那禅定(观禅),则会遏制先验意识的自身同一性、连续持存性和独立主宰性的特征,凸显经验性身心现象的彼此分立、前后相异和缘生缘灭的特征,产生强烈的刹那生灭的逼迫感,进而产生极端的无常、苦和无我的扭曲认知。
以上的无我、无常和苦,确实是强烈的实证体验,完全能够被实证之,本人也曾经亲身实证过,然而这类认识实际是一种蒙昧性和扭曲性认知,甚至是倒退到意识的原初蒙昧状态,它造成的实际是智慧的退化,而绝非智慧的增长。
根据天行哲学的心物波粒二象的核心思想,意识的演化有重要的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主客不分的原初蒙昧
这种原初蒙昧,是本体界尚未坍缩的具有隐含的独立个体性特征的波性意识本体和其它先验主客体互相叠加纠缠在一起而导致的,由于相干叠加导致的混沌性非常强,所以此时必然只有非常蒙昧的一体性认知(波性特征),而严重缺乏对独立个体性的认知(粒性特征),它处在各种本有的对立矛盾当中,同一和差异、个体和整体、有限和无限、有知和未知、存在和去存在、相干和去相干……为了克服这些本有的内在矛盾,意识在不断地演化自身,丰富自身。
这是自我的“漫长”的蒙昧期,犹如处在母腹中的胎儿,也类似于伊甸园当中的亚当夏娃,它实际处于时空之外。这里的时空,是指我们经验感知到的不断流逝的物理时空。
从个体角度而言,它是一种前意识和前生命,也是一种非常弱的宇宙性意识,绝不是一种物理时空之内的经典性的有机生命体,它的意识能力几乎接近于零,但却绝不是零,它有极弱的意向性和意志性,极弱的感知能力。如果宇宙一直不具备产生经典性的有机生命体的物理条件,这些个体意识将一直处在这种似有非有,似生非生的原初状态当中,即便宇宙具备了产生有机生命体的物理条件,但是能够在物理时空当中出生依然是非常有限数量的。祂们一直遍布于“虚空”当中,然而我们却根本无法观察到祂们。
然而无穷的这类原始意识彼此相干叠加而构成的整体宇宙意识却有一种惊人的整体智慧,近似于上帝,祂在驱动宇宙的演化,让物质宇宙的演化为自身的演化而服务,故而才有惊人的宇宙常数的巧合,促使经典性的有机生命必然要诞生在宇宙。
相对于已知的物质宇宙138亿的历史,这种处于物理时空之外的意识的原初演化,则是无比的漫长。138亿年也不过是它的“一瞬”,实际上它是无始的。一定不要把这种原初意识的演化时间理解成我们认为的线性的不断流逝的局域性的物理时间,它是一种先验的包含无限性的无始也无终的整体全时间,是不断自生成的永不终止的潜无穷,演化发生在无限广延的整体全时间性范围内,而绝不是只在局域的点时间。这种抽象的数学时间根本没有起始点,就像无限的数轴根本没有起始点。如果它可以展开为具体的物理时间,那138亿年的物理时间,也只是它的微不足道的一小段。
此阶段近似于辩证法的正题。
第二阶段:主客分立的经验认知
作为先验主体的抽象波性意识能动性的自否定(坍缩)为现象性的粒性意识,作为先验客体的抽象物质波函数(量子叠加态)坍缩为现象性的粒性物质(经典本征态),多次地坍缩并且经过先验自我的先验统觉,将产生强烈的主客二元分立的主观认知以及明确的时空感,并且认为物理时空(现象界)内有个连续持存的独立自我,认为自我只在物理时空内,物质客体客观存在于物理时空内,这就是我们的日常认知,实际全部是扭曲认知,是一种建立在经验认知上的错觉。
这些认知虽然有扭曲,但实际上却凸显出了自我的独立个体性和能动主宰性,认识到主客的二元性特征,,独立的主体性意识获得觉醒,这其实是原初意识的进化,使得意识能超越原初的蒙昧而认识到自我的独立个体性(粒性特征)并获得连续持存,本质也是避免自身的退相干(瓦解崩溃)。
由于日常经验的不断固化,在这个阶段缺乏对先验自我的认知,误把经验自我当成了完整的自我,也缺乏主客一体不二的认知,误以为自我连续持存于物理时空之内,但实际上经验自我是分立性生灭的,只有离散性而没有持存性,而先验自我在分立性的物理时空之外,具有先验的连续持存性和自身同一性。
此阶段近似于辩证法的反题,是第一阶段的自否定性的对立面。
第三阶段:主客对立的内在化解
意识借助于对经验现象的理性审视和直觉性认知的辅助,认识到主客体都有独立个体性特征(粒性),又有叠加一体性特征(波性),二者互斥互补,尤其认识到有限的经验自我的背后还有不可见的无限性的先验自我。
在新认知的引导之下,促使自我不断扬弃自身而化解种种的内在矛盾,超越现象界,趋向于本体界,实现新的回返,这近似于中国古人所说的天人合一以及印度吠檀多的与梵合一,具有主宰性特征的抽象本体界实际才是古人所说的“天”。如果生死轮回是波性意识的无止尽坍缩,那么灵魂永生就是波性意识的停止坍缩,永不退相干。
本阶段近似于辩证法的合题,是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的矛盾性和解,扬弃了前两个阶段的不足。
第一阶段是只处于本体界,第二阶段是本体界和现象界的不断穿梭,理论上每秒完成10的43次方转换(根据普朗克时间计算),因为被经验所遮蔽,所以错误以为自己只是处于现象界,只有经验自我,第三阶段是再次处于本体界,不再进入现象界。
特别注意的是,现象界和本体界,此岸和彼岸绝不是二元割裂和绝对差异的,而实际上是本质同一的。第三阶段尽管不再进入现象界,但是由于现象界的经验主体和经验客体,本就来自于本体界的先验主体和先验客体,是它的局域投影,所以第三阶段的自我,完全可以认知现象界,甚至可以影响现象界的事件发生,这种影响是主体借助于改变波函数坍缩的概率密度而实现,概率密度可以在本体界直接被修改,这近似于修改游戏程序的源代码而实现对游戏事件的改变,是更根本更直接的一种改变,它也具有非常深刻的意义。乔达摩的原始佛教所主张的无余涅盘,和世间已经是完全隔绝的,这是一种很低级的愚昧认知。
乔达摩的严重错误
佛教创始人乔达摩·悉达多对于以上,有若干的认识扭曲:
第一:扭曲性的认为轮回是无明导致
乔达摩错误的认为轮回只是无明原因导致的,而不知轮回实际上包含了智慧的因素,是意识的一种自我进化现象。意识借助于坍缩转化为经典性的粒性意识,仿佛从量子深海中跃出可以呼吸的头部,实际也有效抵御了无限的量子环境对自身的退相干作用,也加强了对自我独立性的认知。(参考《佛教批判:轮回原因,并非无明》和 《论生命体抵御退相干的两种机制》)
第二:扭曲性的认为无常和无我
乔达摩错误地根据经验感知,认为主客体都是分立性的生灭无常以及缘生缘灭,进而错误得出了无我结论。
刹那性的生灭无常是对先验自我的自身同一性和连续持存性的极端否定,否认了自身同一性和连续持存性,就必然否认自我的实存。同一和连续是先验性的,而绝不是经验性的,故而根本不可能被经验实证,它们本质是本原性的波性范畴(阳性)对存在的规定。
缘生缘灭的关系性认知是对存在的独立个体性的极端否认,即便万事万物处于缘生关系的网络中,但同样有不可或缺的独立个体性,这种独立个体性是实际是自有本有的,并不依赖于外在关系,物质的基本粒子以及自我意识的独立个体性都是如此,它们本质上是本原性的粒性范畴(阴性)对存在的规定。
先验的自身同一性(波性,阳性)以及独立个体性(粒性,阴性)是存在不可或缺的两面,阴阳互补,这正是古老的中国哲学所表达出的太极阴阳的思想,一物一太极也,而佛教离这种深刻的智慧还相差很远,即便是印度的吠檀多思想和古希腊的柏拉图哲学也难以匹敌。
如果只有分立性的生灭无常,也将面临严重的逻辑困境:无法解释已经消失灭去的前一个现象如何缘生出后一个现象。(参考《佛陀根本错误:经验主义和还原论》和《对乔达摩缘起教义的根本批判》)
第三:将五蕴和涅槃极端二元对立
一方面导致极端的厌离五蕴,实际经验性的五蕴现象是先验本体的坍缩转换,彻底厌离了五蕴现象,本质就是厌离了先验本体,而先验本体是解脱的关键,是生死轮回和获得解脱的主体,于是也就丧失了真正解脱的可能,而陷入先验意识的重度自闭状态,乔达摩的虚假涅槃体验包括灭尽定实际是先验意识的高度自闭状态。
五蕴和涅槃的二元割裂也导致非常尴尬的结果,因为如果将自我理解成五蕴的因缘聚合,可是涅槃又是非五蕴的,如此逻辑上只能得出一个非常荒唐的结论:解脱只能是自我的灰飞烟灭,而涅槃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存在,可望而不可达,也与自我毫无关联。(参考《笼罩南传佛教上空的两朵乌云》 和《看“南传佛教上空的乌云”有感》)
实际上五蕴本质是先验的波性本体经过坍缩而转换成经验的粒性现象,这种坍缩转换本质是一种辩证法的自否定,它之所以能够成立,是因为辩证法的内在同一性。尚未坍缩的先验本体相当于辩证法的正题,而坍缩后的经验现象,相当于辩证法的反题,是前者的对立面,而涅槃如果存在,它实际是先验本体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再坍缩,不再生灭,化解了波性和粒性的内在矛盾,实现了辩证法的合题。故而五蕴和涅槃有本质的同一性,绝非二元割裂和绝对差异。大乘的空有不二思想在这方面做出了修正,可是却又极端否认空有的互斥性和差异性。空不异色(波性)和空异于色(粒性)实际是不可或缺的两面,也只有互斥互补的辩证法才能将二者真正统摄。
第四:夸大个体解脱,忽视共同体
由于不懂自我的一体性特征,错误认为解脱是自我之事,而不懂得解脱必须是集体性的意识进化,个体很难实现独立解脱。这个集体性也绝不是大乘所说的普度众生,而是以自由和永恒为目标导向,持有相同或者近似价值观,高度协同的神圣共同体,即未来的新学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