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达摩的现象缘起论

借助于如实的经验观察（参考阿含经），可以判断出我们经验感知到的世间一切事物现象都依赖于因缘而不断生起和灭去，并且是刹那生和刹那灭的，没有连续持存的事物，生灭是真实的，因缘也是真实的。

所有的因缘关系以及因缘所生法都是时空内的真实生灭现象，并不存在形而上的先验本体（梵我）。

这种缘起论表现出一种强烈的经验论特征，也更符合我们一般人的经验常识。

龙树的缘起性空论

借助于深入的逻辑思辨（参考《中论颂》），对因缘生灭进行深入的理性考察，可以判断出我们思维以及感知到的一切事物现象根本没有真实的生起和灭去，也没有真实的因缘（因果）关联。它们没有丝毫的真实存在性（无自性）。

只有虚幻的概念，并无概念所指向的真实客体，也包括没有康德式的物自体。缘起的性质以及缘生的现象都是虚幻不实的，缘起即是空性，是无生之理。

这种缘起性空论具有强烈的反经验性和反实在论特征，和我们的经验常识严重违背。

对二者的总结

龙树的理论相比于乔达摩，除了都不承认具有恒常性的形而上本体之外，其他观点包括思维方式，几乎都是乔达摩缘起论和经验论的完全对立面。“缘起”性空的“缘起”二字只是掩饰，也被很多人错解，它更应该叫做“无生论”或者省去“缘起”二字，只叫“性空论”。真正懂龙树的，会明白龙树所要表达的，正是哪怕缘起之性（因缘关系）也是空无实性，故“缘起性空”。

乔达摩本人的观点非常浅显，根据“如实”的经验观察，认为一切事物的发生都依赖于不同的因缘条件，事物有真实的生住异灭，这其实也是一般人的经验常识。而龙树是反乔达摩的，龙树认为事物根本没有什么生起，也没有什么灭去，自然也没有现象之间的因缘关系。就像龙树在《六十如理颂》中所说：“即使此人执著于，极细微物有生起，此人即是无智者。”

龙树写《中论》等相关著作，不是从禅定体验当中总结，而是依靠严密的逻辑分析。乔达摩对缘起和无常的认识，靠的是禅定体验，可惜这种禅定体验是不可靠的，龙树的认识反而相对更深刻一些，但他的结论却依然是错误的，也并不是真正的中观之道。

事物的因缘关系以及生灭变化，远远超越乔达摩以及龙树二人的理解，也超越一般人的经验常识，它就隐藏在心物波粒二象的奥秘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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